开国上将陈再道揭秘:乘美机与20位将领秘密空降太行,一下飞机就组织战斗攻克潞城
日本宣布投降的消息在1945年8月14日传遍了延安,党校的同志们和当地人民一道,连续数日沉浸在欢庆抗日战争伟大胜利的喜悦中。然而,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气氛,仅维持了一天便被战火打破。
和平背后:暗流涌动
就在举国欢庆胜利的隔日,也就是1945年8月15日,山西军阀阎锡山便迫不及待地撕下了和平的伪装。他直接下令,集结其麾下的第十九军、第六十一军等五个整师以及各种杂牌武装,总兵力超过一万七千人,从临汾、浮山、翼城三路齐发,大举进犯我晋东南上党地区。短短数日,截至8月21日,阎部便先后攻占了长治以及周边襄垣、潞城、长子、屯留、壶关等多个县城,其意图昭然若揭——抢夺抗战胜利的果实。
远在延安,当我们将领们得知这一消息时,无不义愤填膺。包括我在内,陈赓、陈锡联等同志当即向刘伯承、邓小平两位首长请示,希望能尽快返回前线,严惩这些趁火打劫的“强盗”。刘邓首长当时透露,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正在紧急商议对策,因为事态并非仅限于阎锡山一隅。蒋介石领导下的各路国民党军队,包括远在大西南的部队,都已开始蠢蠢欲动,向我解放区发动攻势。邓政委一语道破玄机,指出蒋介石一面邀请毛主席赴重庆进行和平谈判,一面却大肆派兵进犯我解放区,其险恶用心显而易见。刘邓首长随即要求我们做好准备,等待通知,争取以最快速度重返太行前线。
秘密空降:直抵前线
很快,通知在1945年8月24日便抵达了我这里,命令我次日上午八时到延安东关机场集合,并且特别强调,不准带任何随员,也不准带家属。接到这个消息,我内心无比激动。虽然有同志好奇地问我去哪里,和谁同行,但我都守口如瓶。因为当时乘坐飞机出行,是严格的军事机密,不容泄露。当晚,我与并肩学习的战友们以及我的爱人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,权作一番话别。
次日,也就是1945年8月25日上午八时多,接到通知的同志们陆续抵达机场。现场来的都是“光杆司令”,没有一个人带着随员,阵容堪称豪华:刘伯承、邓小平、陈毅、林彪、薄一波、滕代远、肖劲光、张际春、陈赓、陈锡联、杨得志、王近山、李天佑、邓华、宋时轮、傅秋涛、江华、聂鹤亭、邓克明、黄华,以及我本人,总计二十一人。
停在机场跑道上的,是一架美国制造的绿色螺旋桨飞机。这架飞机原本是为美军驻延安观察组提供服务的。抗战期间,蒋介石名义上是盟军中国战区的统帅,美军将领史迪威则担任参谋长。据说,史迪威曾要求蒋介石将那些用于封锁共产党的部队调去抗日,但蒋介石对此断然拒绝。史迪威无奈之下,便向延安派出了观察组,直接与坚决抗战的八路军建立了联系,尽管后来他本人被撤职回国。
天下的事情总是充满着复杂与奇特。美国当局一方面正动用大批飞机,协助蒋介石运送部队,准备向我解放区发起进攻,意图抢夺抗战胜利的果实;而我们,却恰恰乘坐着一架美国飞机,急返太行,准备反击入侵的国民党军,保卫来之不易的胜利。
杨尚昆同志在机场招呼我们登机,并详细叮嘱了注意事项。对我而言,这是人生第一次坐飞机,感到非常新鲜。我们钻进狭小的机舱,分坐在两边的铁质座椅上,个子高的人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。这确实是一架普通的运输机,专为观察组运送物资。我们系好安全带,有些人还戴上了安全帽,等待起飞。不久,螺旋桨发出巨大的“呼隆隆”声,飞机在坎坷不平的跑道上颠簸着加速滑行。接着,它便猛然离开地面,腾空而起,那一刻让我们所有人都提心吊胆。透过狭小的玻璃窗向外望去,本想最后再看一眼延安,看看宝塔和党校,结果什么也未能看清,飞机已经迅速地离开延安,朝着东方飞去。告别了,延安!
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,我们在飞机上都静静地坐着,很少互相交谈,说话也听不清楚,感觉耳朵里仿佛塞满了棉花。刘邓等首长们也同样静默,有的向窗外凝望,有的则闭目养神。我们无法看到驾驶舱里的美国飞行员,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,这架飞机上竟坐着如此多的八路军、新四军高级将领。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:“大家系好安全带,飞机要降落了!”随着飞机盘旋下降,一阵“咚咚”的剧烈震动,飞机终于平稳着陆。我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。下了飞机,我们才得知,这里是黎城东阳关附近的长宁简易机场。稍微休息了一下,陪同我们前来的黄华同志便乘坐飞机返回了延安。刘邓首长随即派人护送陈毅等同志前往冀鲁豫地区,而我们则径直赶往涉县的赤岸村。
赤岸村,作为抗战后期一二九师师部的所在地,坐落在涉县境内的清漳河畔,两岸的太行山脉高耸入云。山坡上,核桃、柿子、山楂等果实累累,村里的群众仍在唱歌演戏,一派胜利后的欢乐景象。刘邓首长抵达赤岸村后,顾不得长途飞行的疲惫,立即前往司令部了解当前战局,随后便召集我们开会,研究部署作战问题。
上党烽火:兵不厌诈
当时全国的局势确实相当严峻。第十战区司令李品仙的部队正向徐州方向开进;第十一战区孙连仲的部队则在郑州、新乡一带集结,准备沿着平汉线北进;第二战区傅作义部在占领我归绥、集宁两城后,又继续向察哈尔进犯;胡宗南部队的先头两个军在风陵渡北渡黄河之后,沿同蒲路、正太路向石家庄方向挺进;而阎锡山部队则趁机侵占我上党地区。所有这些迹象都表明,蒋介石正在全面调兵遣将,试图抢夺抗战的胜利果实。为了争取和平,党中央决定派遣毛泽东、周恩来、王若飞等同志前往重庆与国民党进行谈判。与此同时,中央也明确指示我们部队,对于那些胆敢进犯的敌人,必须毫不留情地予以痛击,彻底干净地将其消灭,决不能被反动派气势汹汹的态势所吓倒。
刘邓首长在会议上指示,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阻止同蒲、平汉两条战线上的敌人向北推进,尤其是平汉线。因为安阳以北的广大地区,大部分都是我们的解放区。然而,如果上党地区的敌人不被消灭,我们在平汉线上作战就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。因此,刘邓首长决定,首先集中兵力,解决侵犯我上党地区的敌人,以解除后顾之忧。为此,他们决心集中太岳、太行和冀南部队的主力,打好这场关键的战役。刘邓指出,我们“三陈”都在这里,陈赓是太岳纵队司令员,陈锡联是太行纵队司令员,而我,陈再道,则担任冀南纵队司令员。首长命令我们立刻返回各自部队,进行全面的战斗动员。
我们当即表示,请刘伯承师长、邓小平政委尽管放心,这一仗我们一定打好。这里插一句,“师长”这个称呼在当时其实已经不适用了,但我们长期以来都习惯用这个称谓来称呼刘伯承同志。事实上,在我们离开延安之前,即8月20日,中央就已经作出了新的组织决定,成立了晋冀鲁豫中央局和军区。邓小平同志被任命为中央局书记,薄一波同志为副书记;刘伯承同志担任军区司令员,滕代远、王宏坤同志为副司令员;邓小平同志兼任政治委员,薄一波兼任副政治委员,张际春同志则兼任副政治委员和政治部主任,李达同志出任参谋长。该军区下辖太行、太岳、冀南、冀鲁豫四个军区。
此时,王宏坤同志率领的冀南部队已经在冀南地区,对敌伪占据的城镇据点展开了攻势。到了九月初,由杜义德、孔庆德率领的冀南纵队五个主力团,已经成功跨过平汉铁路,正向涉县河南店地区开进。我在河南店与杜义德、孔庆德、寇庆延等同志会面。他们所率领的包括一团、十一团、二十二团、二十三团和二十五团,这五个团都是我军的精锐力量。其中,一团是原冀鲁豫一分区的基干团,在抗日战争时期就以善战闻名;十一团是原新四旅的部队;二十二团、二十三团则属于原新八旅;而二十五团是原新九旅的部队。这些部队在1942年环境异常艰苦之时,曾分散在各个分区进行活动,直到局部反攻开始后,才陆续集中起来并得到充实。经过八年抗战的磨砺,他们的军事和政治素质都非常过硬,求战情绪更是高昂。唯一的不足是装备相对较差,大多数武器都是普通的步枪、机枪和手榴弹,只有少数掷弹筒和迫击炮。他们身上穿的也都是冀南地区生产的棉布军服。相比之下,我身上那套延安统一配发的崭新细布军服,倒是显得格外醒目。
我和杜义德、孔庆德随即召集了各团的团长和政委开会。会上,我向大家传达了刘邓首长关于上党战役的决心和具体部署,明确要求大家务必打好这场战役,彻底歼灭入侵上党地区的敌人,以此配合毛主席在重庆的和平谈判。与会的团干部们,如罗仁泉、崔子明、赵鹤亭、陈中民、赖大元、李地山、范朝福、吕深、曹光岩等,都纷纷表态,坚决完成任务。会后,我们又向部队进行了详细的战前动员。指战员们摩拳擦掌,斗志昂扬,决心要与侵犯之敌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。
攻克潞城:血与火的较量
1945年9月7日,刘邓首长正式下达了关于上党战役作战的第一号命令。紧接着,刘邓首长又召集我们,进行了更为细致的部署。刘司令员明确指出,我们的策略是先攻打长治外围的各个敌占城镇,如果长治城内的敌人出动增援,我们就在野外将其歼灭;如果敌人按兵不动,我们就打掉外围所有大小据点后,再集中全部力量攻打长治城。当时,史泽波的主力部队都集结在长治城内,因此,我们采取先打分散且力量较弱之敌,再攻打集中且力量强大之敌的战术,是完全正确且符合实际的。
9月7日当天,我们冀南纵队从河南店地区出发,于9日夜晚顺利抵达长治西北方向的沿村一带。沿途,前来参战的民兵和广大群众,与部队一同涌向前线。这支庞大的队伍中,有手持枪械的民兵,有抬着担架的青壮年,也有负责运送粮食和手榴弹的男女老少。这真是一场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!我们参战的部队虽然只有三万多人,但如果算上数万民兵和支援前线的群众,我们的力量比敌人强大得多。
在我们的配合下,太行纵队在攻克襄垣之后,随即挥师南下,于9月9日将屯留城团团围住,并于10日凌晨发起了总攻。刘邓首长命令我冀南纵队部署在屯留至长治公路之间的崔邵村、禄村一带,准备阻击和打击由长治前来增援屯留的敌人。部队从沿村向崔邵村前进的途中,还顺势攻占了呈史敌据点,歼灭了敌人一部分兵力。9月11日上午,长治城内的六千多名敌人向屯留方向增援。他们的先头部队进至呈寺村时,遭到我二十五团的猛烈攻击,被我军击退。当天下午,敌人再次向呈寺村发起攻击,又一次遭到我军的迎头痛击。当夜,屯留城被我太行纵队一举攻克,城内守敌被全歼。长治的援敌闻讯后,立即向长治方向溃逃。
在追击溃敌的过程中,我二十五团和十一团成功地截歼了敌人一部分。9月13日,太岳纵队开始攻击长子县城,而我冀南纵队和太行纵队则奉命负责打援。我率领部队迅速进抵长治、长子之间的师庄、张祖村地区,严阵以待,准备打击由长治增援长子之敌。我告诫部队,一旦发现援敌,切勿过早开枪,必须等待其进入我军预设的伏击地带,彻底切断其退路后,方可实施攻击。这时,攻击长子城的战斗打得异常激烈,炮声清晰可闻。我焦急地等待着援敌出动的情报,但始终没有消息传来。足足等了两天两夜,长治的敌人也未见出动。我心想,史泽波这次真是学“乖”了。敌人不出来,仗就打不起来,指战员们都非常着急。有的团长甚至跑来问我:“陈司令,人家打得挺热火,我们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啊?要不向上级反映一下?”我只说了一句:“少罗嗦,听指挥。”其实,我当时心里比他们还要着急。
终于,9月15日,刘邓首长下令我冀南纵队攻击潞城县城,以防止该敌向长治方向逃跑。接到命令后,我立即率部向潞城方向急行军。潞城,距离长治约三十多华里,位于长治的东北方向。这座县城由敌六十八师的二零三团第三营,以及潞城、陵川县的几个保安队和还乡团近千人驻守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座县城在反攻初期,曾被我太行军民攻占,但不久后又被阎锡山的进犯军纠集伪军和地主武装重新侵占。
潞城虽然不大,但城墙有两丈多高,阎军占领后,便加紧了工事的增修。潞城县的广大人民对这些进犯军恨之入骨,纷纷报名参军,积极投身保卫胜利果实的斗争。在群众的广泛支持下,潞城县大队很快就壮大成为一支独立的团级武装。
我们几位领导对攻城方案进行了研究,最终确定由二十二团和二十三团担任主攻任务。这两个团在抗日战争时期在冀南三分区活动时,曾多次攻克县城,积累了丰富的攻城经验。我们命令二十三团从西面发起攻击,二十二团从南面担任主攻;而潞城独立团则从北面进行助攻;十一团被指定为预备队。十一团和二十五团则负责包围长治以北的张庄、南垂等敌据点,并承担打击长治出援之敌的任务。潞城当地的武装力量也积极配合我们的作战行动。
作战任务下达后,主攻团的领导同志们迫不及待地要求立即发起攻击。我对赵鹤亭、陈中民两位团长强调:“不要急,要做好充分准备后再攻。”我清楚,虽然我们的攻城部队在兵力上比守敌多出几倍,占据绝对优势,但我们缺乏重型武器,只有少量迫击炮和轻重机枪,大部分仍是步枪、刺刀和手榴弹。在这种情况下,能否迅速登城是取得胜利的关键。只要能成功登上城墙,突破进去,胜利就有把握了。如果城垣无法突破,最终就只能使用炸药炸开城门,但这无疑会延长作战时间,增加人员伤亡,实属下策。
1945年9月16日晚,我们对攻击登城的各项准备情况进行了仔细检查。迫击炮和轻重机枪掩护组、梯子组、登城组、手榴弹组等,都组织得非常严密和到位。到了二十三时,我果断下达了总攻命令。我军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随即向突破口展开了猛烈的轰击和射击。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,梯子组迅速冲近城墙,架起云梯,登城组紧接着便沿着梯子向上攀登。那些率先登上城墙的英雄们,在占领突破口后,立即用手榴弹和刺刀击退敌人的反扑。我后续部队迅速跟进,向城内纵深发展,与守敌展开了激烈的巷战。两个主攻团的突击队几乎是同时登上城墙的。从攻击开始到成功登上城墙,整个过程仅仅用了十几分钟。
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,城内的守敌大部被歼灭,但只有一个钟鼓楼被敌人占据着,仍在进行顽抗。二十二团二连副连长王建勋和支部书记吴金科,率领战士们多次发起攻击,但均未成功。最终,吴金科和两名战士冲上鼓楼,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,约二十分钟未见他们下来。大家都以为他们已经牺牲了,团里决定使用炸药炸掉鼓楼。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鼓楼轰然倒塌,顽抗的敌人被埋葬在砖瓦碎土之中。然而,令人惊奇的是,吴金科和那两名战士却奇迹般地跌落在一堆谷子秸秆上,竟然安然无恙。
9月17日清晨六时,各主攻部队在城内的十字街口胜利会师。至此,守卫潞城的敌人被全部歼灭,少数试图外逃的敌人,也被闻讯赶来的民兵成功抓获。潞城的伪县长刘元等叛徒,也被我军活捉。与此同时,我二十五团攻占了南垂据点,十一团攻占了张庄等据点。长治以北的大小据点均被我军攻克。至9月19日,长治外围的襄垣、屯留、潞城、长子、壶关等城以及许多重要据点,全部被我参战部队占领,共歼灭敌军七千多人。
我们攻克潞城之后,刘伯承司令员亲自来到了潞城,在东关稍作休息后,便提出要看望攻城的冀南部队。我迅速让部队集合完毕,然后陪同刘司令员前去慰问他们。此时,集合场地已是人山人海,欢呼声、歌声震天动地。刘司令员大声喊道:“同志们打得好,辛苦了!”指战员们激动地举枪欢呼。刘司令员走近部队,仔细察看战士们的枪械和手榴弹,亲手摸摸他们身上穿着的土布军装,并与战士们亲切交谈,最后讲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语,然后才离开。刘司令员感慨地对我们说:“战士们穿着这样的土布军衣,用这样的简单武器,能迅速登上城墙,真令人感动。有这样的战士,不论什么样的敌人,我们一定能战胜它。”
胜利果实,人民所向
上党战役的胜利,不仅在军事上成功保卫了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安全,更以鲜血和行动,深刻揭露了国民党当局在“和谈”背后隐藏的军事企图。这场战役的胜利,如同一个有力的注脚,清晰地向世人证明了真正的胜利果实并非仅仅依靠一纸空洞的条约,也非靠短暂的军事占领就能攫取,而是深深根植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深切支持和一支信仰坚定、敢于斗争的人民军队。它为当时远在重庆,毛泽东同志与国民党进行的和平谈判赢得了宝贵的政治筹码,也同时预示了中国未来走向的关键所在——那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源泉,最终将牢牢掌握在人民自己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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