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尔中央地方法院的庭审转播画面里，尹锡悦那头花白的头发，真是扎眼。曾经的检察总长，现在的阶下囚，一身松垮的西装挂在消瘦的身上，双手止不住地发抖。他对着法官，近乎哀求地念着自己的病历，高血压、肾功能衰退，只为能保释出去喘口气。这副模样，很难让人联想到一年前那个在总统就职典礼上意气风发的人。

就在他出庭的同一天，韩国国会那边正忙着庆祝呢。电子屏幕上“174票赞成”的数字，宣告了存在了78年的检察厅即将成为历史。共同民主党凭借173票的悬殊优势，强行通过了《政治组织法》修正案，把检察厅的侦办权和公诉权一分为二。国民力量党的议员们除了集体退场以示抗议，什么也做不了。对李在明来说，这无疑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胜利。

可那庆祝的香槟还没喝完，大田市那边就着火了。国家信息资源服务中心，一个听起来无比重要的地方，因为几百块备用锂电池短路，烧了整整22个小时。这场火，直接把全国近三分之一，也就是647个国家级政务系统给烧瘫痪了。

这下子，普通人的生活彻底乱了套。上班的手机打不了卡，开公司的报不了税，网上买的东西查不到物流，连去医院挂个号都成了问题。据行政安全部估算，系统每停摆一天，直接经济损失就高达1.2万亿韩元，换算过来差不多61亿人民币。

李在明很快站出来公开道歉，姿态倒是很低，承认政府对火灾风险“预估不足”，压根就没什么应急预案。有内部消息说，那个数据中心建成后，消防检查从一个季度一次，悄悄改成了半年一次，出事时，有些灭火器早就过期了。民众的怒火可想而知，一个首尔市民金敏哲的话说得特别实在：“总统忙着拆分检察厅，却连国家数据中心的灭火器都管不好，我们的生活谁来保障？”这话一出，李在明的支持率应声从45%跌到了41%。

民怨沸腾，总得找个东西盖一盖。这时候，尹锡悦的庭审就成了最好的“灭火毯”。法院破天荒地对前总统的庭审进行全程录像转播，尹锡悦憔悴的神情、恳求的语气被刻意剪辑，在各大频道循环播放。媒体和公众的焦点，一下子从数据中心的大火，转移到了“尹锡悦该不该保释”的争论上。国民力量党的议员金起炫在国会质询时，几乎是吼出来的：“政府这是把前总统当成工具，用司法案件来掩盖自己的执政失误！”

政坛得这场大戏，一方在权力顶峰清除异己，另一方在六平米的牢房里挣扎求生。而那些因为系统瘫痪而焦头烂额的普通人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。他们等来了检察厅的改革，却没等到一个能正常运行的政务系统。权力游戏里，谁又真的关心那个过期的灭火器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