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放海南岛:琼纵两个团牵制敌人一个军,并误导了薛岳的决策!
1950年4月16日深夜,王五镇的煤油灯只剩微弱的亮度,四团二营的机枪手秦大荣把一截香烟按进嘴角:“再咬牙顶一阵,兄弟们,天一亮主力船帆就该露出来了。”他没想到,这里不过两个团,却正把敌第四军晾在原地。黎明前几个小时,战场仍在沉睡与炮火之间来回摆荡。白马井方向的国民党五十九师边打边问:“王五多少对手?”电报线另一端除了杂音,没人敢下结论。敌人的困惑,其实是在半年前就被精心设计好的。
时间往回推至1949年12月中旬。广东大陆刚刚全红,琼崖纵队已在昌江、感恩、东方之间穿梭。那时的琼纵拥有三个总队八千余人,却要面对近十万涌到海南的蒋军败兵。“要么打,要么让海风把咱们吹干。”潘江汉当晚在保亭山口这么说。他提出的思路是:先不急着大兵团决战,而用一次漂亮的伏击,把敌人的胃口吊足,再一点点收网。这套办法后来被称作“东新公路口袋”,也是误导薛岳的第一根钩子。
12月28日拂晓前,六团、四团一营已经埋入居便岭灌木。五团则故意在感恩、昌江沿线露面。张志岳指挥的156师中计,468团两个营带着师警卫营踩进伏区。当五团三营在公路边火力全开,敌人还以为碰到的仅是个孤军。随后六团两翼合围,4团锁死背脊,八小时鏖战打得美械部队精神溃散。张志岳负伤,156师元气大伤。一次伏击呈报战果:毙伤二八○余,俘八十余,缴山炮、九二步机诸多。数字看似有限,真正价值在于让薛岳信了一个判断——山口游击队最多也就一个加强团。
1950年初,薛岳圈出“伯陵防线”:海口—临高—白马井—榆林成弧形。按照他那套“立体防御”设想,解放军只能在儋县西海滩偷渡,登陆后再向临高、海口求生。琼纵在同一时间接受中央与四野电令:三月起零星潜渡,四月中旬主力跨海。要想让对岸大军顺利落脚,就得有人把薛岳的视线牢牢盯在西线。任务落在了第五总队。
4月10日夜,马岭伏击告捷,缴获卡车、步枪一批,随后收到“十万火急”电报:六团、四团(欠一营)务必在16日拂晓前占领王五镇,吸引那大、白马井敌军。两团三夜奔袭二百余里,于14日清晨抵海头。在那里故意与五十九师先头连激战,制造“琼纵要接应白马井登陆”的假象。敌人追上来,却被绕过公路的六团阻断。王五是交通咽喉:北通新州,西接白马井,南挨那大。镇上一条沙土路、一座土岗、几排瓦房,却成了影响全岛走向的棋眼。
敌人暂停三小时后,再把沿海据点抽出的分队拼成一个团,炮火加重,榴弹震得指挥所天线东摇西晃。总队报务员符树森用被帽堵住破洞,仍咬着耳机抄录密码。
傍晚前后,南侧公路冒起另一股尘柱,那大援兵赶到。乘车的先头排刚跳下卡车,就被六团一营从高地劈头压住。敌人转入散兵队形,妄图咬住阵地,却被二营侧翼插入。城外打成白刃,枪托、刺刀相撞的脆响此起彼伏。6团杀红眼,一度把敌人逼回公路。本想三面合围的计划,全被搅成断线。夜色降临,两边都暂歇,琼纵趁机收拢伤员。街头巷尾,战士埋锅煮米,呷两口咸菜水又回到射孔。秦大荣把子弹袋掂了掂:“还够,再撑几个钟头。”
17日凌晨二时,四十军六个团自雷州启航,微弱渔灯下整齐列队。三小时后,第一艘渔帆划进临高角浅水,韩先楚踏浪而上。正在王五徘徊的国民党军高层终于发现登陆点在百里之外,“调虎离山”四字此刻才浮现。琼西守备司令容有略向薛岳急电请示:“是否放弃王五?”薛岳牙关紧咬,批了三个字:“速回援!”可退路已被堵死。琼纵紧追不舍,一路射击一路丢探照型号信号弹,把想往临高回援的部队牢牢拴住。十七日上午,四十三军也在澄迈才芳角上岸。海南战局随之倾斜。
随后几天,琼纵主力按照纵队命令向西南机动,截堵乐东、昌感溃敌;四十、四十三两军则展开向海口的纵深突击。23日海口市插上红旗,伯陵防线顺势崩塌。五月初岛屿肃清,东线伏击、西线牵制、北线突击环环相扣。战后总结会上,韩先楚拍着潘江汉的肩膀:“两条腿跑不过一条船,你们却让一个军原地转圈,可不是头功是谁的?”
回看整个链条,伏击156师、制造白马井错觉、死守王五三步棋,环环相生:先削敌锐,后设幻景,最后用极小兵力锁住敌人机动。岛上条件艰苦,琼纵却能在密林沼泽间跳出精确节奏,让海峡对岸的主力部队走上最小付出、最大收获的航线。这支队伍从1927年南昌起义南下余脉一直到抗战,再到解放初期海岛斗争,二十三年山海辗转,阵地屡换,骨子里的灵活和韧劲没丢。正是这种特性,使他们得以在建国前后最复杂的渡海作战中,凭两个团的身影,把一个军的神经牵得紧绷,又让海峡东岸的登陆场彻夜安宁。海南登陆战役正式收束的那天,琼纵战士登上三亚高地望向南海,浪声依旧,只是岛屿已换主人。
补记:东新伏击与王五坚守背后的细节东新战例常被摘录数字,却很少提到两个关键决定。第一是放弃炮火开端,以步兵隐蔽待机。李贤祥事后说:“不鸣炮,是让敌人误判我军装备层级。”一个细节:伏击开始前,工兵连把唯一的急救包分剪成三份,足见兵力和物资捉襟见肘。第二个决定是夜间不追156师残部。符气元当时主张乘胜扩大战果,潘江汉否掉:“要留口气,后头还有大戏。”留存下来的这支主力,才在四个月后成为王五镇的骨架。再谈王五之夜。6团二营迂回过程中,曾在甘蔗林里抓住一名迷路通信兵,从他身上搜到那大援敌的确切序列表。李贤祥看完塞进衣袋,没发一字电报——如果让敌指挥部知道情报已泄,反而可能推迟行动,影响牵制效果。有人问为何琼纵能在短短几小时构筑足以抗一个团的防御。答案是“预置”——早在1948年春,三总队曾在王五附近藏过粮和弹,原以为会用来打新州,没想到两年后派上大用场。牵制并非纯靠火力,还靠心理。林鸿盛在夜色中让机枪手分散射击,每挺机枪仅开三五发就转移,让敌人误以为城中火力点多到数不清。等天亮,薛岳的主力全部转向临高,他才发现自己对手不过两千余人,其中还有百余是担架队改扛步枪。王五镇外残存弹壳经后勤处清点,一万八千枚,却辅以两万多颗石子——步兵没弹时往枪口塞石块吓阻,这招源自抗日老经验。这些细节不登作战通报,却在琼纵内部讲了一遍又一遍。因为它们解释了一个现象:决定战役走向的并不永远是吨位最大的舰炮,很多时候是藏在木屋、草丛、甘蔗林里的一把刺刀,一盏微弱的煤油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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